婚礼上的香槟气泡早已消散，五年光阴如流水般滑过指尖。我和林远的形婚生活像一出编排精致的舞台剧，每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，每句对白都恪守既定剧本。直到那个飘着细雨的深夜，他平静地打破了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。

“合约到期后，”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，“我们能不能试着…假戏真做？”

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，我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颤，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荡起涟漪。五年前签下的那份形婚协议仿佛在耳边沙沙作响，那些冷冰冰的条款此刻像被雨水浸透，墨迹渐渐晕染开来。

五年前的那个春天，我们坐在律师事务所里，钢笔在纸上划出决定性的签名。我和林远，一个是受困于家庭压力的设计师，一个是为获取购房资格的投资顾问。我们像两个精明的商人，将婚姻拆解成条条款款：分开卧室居住、每周两次家庭聚餐做戏给父母看、节假日轮流拜访双方家庭、五年后无条件下办理离婚…

最初的配合生涩得像未磨合的齿轮。记得第一次以夫妻身份参加他公司年会时，我穿着不合身的高跟鞋，挽着他的手臂笑得脸部肌肉发僵。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膝盖，低声道：“放松点，你看起来像是来参加追悼会的。”那一刻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，真实的笑容反而让过来敬酒的同事相信了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。

生活就这样在真实与表演之间交织。我会记得他咖啡要加三块糖，他会在我感冒时默默买来我喜欢的牌子的止咳糖浆。我们渐渐熟悉彼此的习惯，就像熟悉自己最舒适的那件旧毛衣。但每晚互道晚安后，两扇卧室门轻轻合上的声音，始终提醒着这条看不见的界限。

上海工作室新茶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或许是从那次我父亲突发住院开始。凌晨三点的电话惊醒了我，我慌乱中撞倒了床头灯。是林远第一时间开车送我去医院，整整三天，他以女婿的身份忙前忙后，甚至说服了主治医生采用更有效的治疗方案。深夜的医院长廊里，他递给我一杯热牛奶：“去睡会儿，这里有我。”那一刻，我忽然分不清这是合约义务还是真心关怀。

上海工作室新茶又或许是那次他事业遭遇重大挫折，我无意间发现他独自在阳台抽烟。我没有说什么，只是默默做了一碗他家乡的刀削面。他吃完后许久才轻声说：“这是我母亲去世后，吃到最地道的味道。”那一夜我们聊到天明，不再是合约夫妻，只是两个分享孤独的灵魂。

上海工作室新茶雨还在下，林远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我脸上，等待一个答案。我忽然意识到，这五年来我们早已超越了那份合约。记得上次家庭聚会，他自然地为我挑出不喜欢吃的香菜；我出差时，会不自觉给他带当地特色的领带；我们甚至开发出了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眼神…

“我知道这很突然，”他打破沉默，“但这五年来，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分清哪些是表演，哪些是真实。我开始期待每周三的家庭晚餐，会记住你提过想看的电影，会在下雨天担心你有没有带伞。这些不在合约条款里。”

上海工作室新茶我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，想起母亲上次来时说的话：“你们俩之间的眼神，不像是在演戏。”当时我只当是演技精湛，现在才恍然大悟——最真实的表演，源自真实的情感。

“合约还有三个月到期，”我缓缓开口，“为什么不给我们三个月时间，像真正约会那样开始？从一杯咖啡开始，而不是从一纸合约开始。”

上海工作室新茶林远的眼睛亮了起来，那是一种五年来我从未见过的光芒。

于是，在形婚的第五年，我们开始了一场奇怪的“婚后恋爱”。第一次正式约会时，我们都有些笨拙。他准时来到我工作室楼下，手里拿着一束不算太新鲜的花，尴尬地说：“卖花的说这是最后一把了。”我笑着接过，想起五年前婚礼上那些精心挑选却毫无生气的花束。

我们重新“认识”彼此，分享那些合约中不曾涉及的故事。我知道了他童年养过一只叫大黄的狗，他了解了我初恋时做过的傻事。我们发现，褪去合约的外衣，我们依然愿意与对方分享时间和空间。

今天，我们坐在五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里，桌上是两份新的文件——离婚协议和结婚申请。服务员送来咖啡，好奇地看着我们同时签下两份截然不同的文件。

窗外阳光正好，林远握住我的手，无名指上还是五年前那枚婚戒，但意味已然不同。人生如戏，但最好的表演或许就是活出最真实的自己。我们的故事证明，有时候最假的开始，也可能引领我们走向最真实的结局。

上海工作室新茶咖啡馆的门铃响起，我们携手走出去，像是第一次结婚，又像是终于真正结婚了。